不高兴,他虽是再普通不过的评价,可是在她耳里,就是居高临下的指指点点。

竺玉一把攥回他手里纸折,压下胸腔里的那点气,她什么都没说。

陆绥看她背过身,似乎有点气鼓鼓的样子。

说句实话,她就受不了。

说她软弱不堪,真是一点儿都没说错。

就她这般懦弱的性情,怕是将来也不敢对他们痛下杀手,顾念着青梅竹马的情谊、少时求学的同窗之情。

陆绥盯着她的后脑勺,沉默的看了半晌。

她的脑袋圆鼓鼓的,以前没觉得,这会儿看起来竟觉得圆的有几分可爱。

若是往常,他是懒得同蠢货多费唇舌的人,白白浪费他的时辰和精力。

陆绥抿唇:“我无意针对殿下,不过就事论事。”

竺玉装聋作哑,怕被陆绥说的话活生生气死,干脆就闭紧嘴巴,免得同他起了争执,这样对谁都好。

陆绥见她依旧用后脑勺对着他,不仅如此,还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。

他握紧拳头,表面风平浪静,眉目已经是黑沉沉的压了下来,分明不悦至极,自己却还并未察觉到这份不虞:“我也并非是在贬低殿下,先生在旁的批注也是这个意思。”

若是要当皇帝。

她的心首先就得够狠才行。

默了默。

陆绥看了眼她的脸色,忍了半晌,才缓缓开腔:“殿下,瞻前顾后、畏手畏脚的才不利于成事。”

竺玉不需要他提醒,也知道自己心软的性子。

她是做不到像他们那般冷血无情,也做不到他们那般狠绝果断,人说杀就杀。

凡事都要把人逼到绝境。

让人恨,让人畏。

竺玉本就无意帝位,她连太子都不想当,更不想当皇帝。

天下人的性命都捏在她手里的滋味并不好受。

日夜都备受煎熬,若是百姓不能安居乐业,她也夜夜难眠,反复拷问自我。

只是他们个个都以为她很想当这个皇帝罢了。

以为她想要断人生死的权柄。

诚然,陆绥可能真的没有贬低她的意思。

但其实,他心中是觉得她不适合当太子的。

竺玉转过身,定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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